多的脸一片苍白，身上湿了的衣裳更是冷得她直发抖。她双手抱着身子，不断重复着说道“没有”。

　　一道阴毒的目光照到了长乐的身上。

　　长乐微一抬头，就看到了这道目光的主人，她朝程芊梦浅浅一笑，眼神清澈透明，无辜而天真。

　　脸色一转，她忽躲到楚妃身后怯怯道：“表姐怎么这样看长宁啊，长宁害怕。”

　　楚妃没有错过程芊梦的眼神，开口道：“芊梦，错事是你自己做下的，怎还反过来怨长宁？你既敢与人私通，就应该早就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。为了与人私通，你拉长宁这一国公主做幌子，你那奸夫更是目无王法、胆大包天，竟敢把长宁就这样推到水里想害死她，而你，”楚妃起身，用手指着程芊梦，“长宁得救后并未说出你的丑事，你还不肯放过她，竟想害她被马摔死，心肠之歹毒，手段只毒辣，简直令人发指！”

　　事情到了这一步，程芊梦早已输得一败涂地，但她不甘心，她不想死，她不能死！她还要等七郎来娶她回去做皇后呢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。

　　“父亲，父亲你救救我，我是被人逼迫的，我没有想害七公主，七公主的事真的与我无关。”

　　“事到如今你还要嘴硬，被人逼迫又怎会留下那人的骨肉？”楚妃道。

　　“要真的是被人逼迫了，你就该早就找挑白绫上吊了，还用得着今日在这，丢了程家的脸面吗。”程鸿章红着脸怒道。

　　楚妃神色微动，看了一眼程鸿章。是了，这才是程家人真正的想法，女子失了名节就该死，不管是被强迫还是与人通奸。

　　“说吧，奸夫是谁。”皇后冷声问道。

　　程芊梦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人是谁，她身子一软，瘫在地上，自嘲笑道：“反正是死路一条，说不说又有何区别。”

　　即便是谋害皇族的罪名不成立，单凭私通这一点她也活不成。她是不会出卖七郎的，现在她只可惜，自己腹中竟不知何时有了七郎的骨肉都不知道。要是七郎知道她有了两人的骨肉一定是欢喜极了，可惜，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
　　明宗开口了，道：“这事就交给许观澜查。”

　　程鸿章与皇后对视了一眼。

　　许观澜，新任的大理寺卿，这人不是他们这边的。

　　“传令下去，明日回宫。”明宗搓揉了下额侧，闭目说道。

　　长乐有些奇怪，从她进到这殿里，父皇就一直在按压头上的穴道，且面色疲惫、精神不振，这可不像楚妃说的整日嗜睡的人该有的症状。睡眠充足的人应精神饱满、神清气爽才对，父皇这样，更像是长期睡眠不足。难道是父皇的身子出了问题？

　　“父皇困困，要睡觉觉。”长乐故作憨状对楚妃说道。

　　“皇上，那臣妾和长宁就先退下了。”楚妃以为长乐的意思是皇上要睡了，所以她们还是赶紧走吧。

　　长乐又摇了摇头，拉着楚妃道：“父皇刚醒，又困困，好奇怪。”

　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。长乐这话在皇后等人听来可能就是这傻子又在胡言乱语了，可李老太医是深知长乐并非痴傻之人真相的，又见长乐朝他看了一眼，便知晓长乐传递的意思了。

　　皇上这般嗜睡有古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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