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药。”
“果真?”
“千真万确,你且坐下。”
许和顺从的找地方坐一下,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一辈子瘸着。
咔嚓一声。
老头手臂稍稍一使劲,脱臼的脚骨瞬间被揭露回来,一股酥麻让他猛颤抖。随后重新站起来,脚仍然有些虚浮,但已然不瘸了。
许和大喜,拱手弯腰道:“多谢恩公,不知恩公姓名。”
“小相公读过书?”老头面露诧异,对方言行与姿态,与自身狼狈的模样明显不符。
许和点头,在对方的询问下讲述了一下自身之经历。历经灾荒流浪至此,入得地主人家,本可以考取功名平步青,却突然赎身白挨了一顿。
如此行径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老医师也是目瞪口呆。
“小相公,你这又是何苦来哉?考取功名,入赘世家豪门不知多少人求而不得。”
许和如当日回应好友李胜仙,笑道:“不爽利,大丈夫生于天地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?我不服那直娘贼是士绅豪门,更不屑吃人血馒头。”
“留在那糟粕之地不过为了许爷,现在他死了。”
他自是平头百姓,再体会到士绅们的生活后。许和并没有心生向往,或者以此为荣,他发自内心的厌恶,不带任何掩饰与理由的厌恶。
若非不想做以卵击石,他定要杀尽这些畜生。
“哪怕是像现在这般讨食?”
“呵呵,嗟来之食也好过人血做的馒头。”
许和肚子恰逢发出声音,让有些仍然的老医师仰头大笑。
“小相公也算是个妙人,我恰好缺个药徒,可否拜我为师?老夫我目不识丁,半路子出家,需要一个读书人帮看医书。”
“拜师可温饱否?”
“不能,老夫义诊,最多收一顿饭,但老夫教你济世救人。”
“成。”
许和如当年一般无路可去,又跟了一个老头,这一次不是打铁的,而是一个赤脚医生。
他叫张顾望,本是医药馆学徒,学到一半师傅去世,药馆被其后代变卖,而他也被赶了出来。
恰逢乱世,一个只负责煎熬汤药的老奴,开始当起了悬壶济世的医师。
张顾望说道:“早些年间我对药理一知半解,经过我手的病人一半死一半生,有时10个里死8个。”
“那您还真是活阎王。”
对于许和的调侃,张顾望并未生气,扶着胡须呵呵一笑:“我治死人家,人家还得谢谢咱。因为我若是不治,那他们可能十死无生。”
“如今这世道,尽人事看天命罢了。”
“天命……”
许和抿了抿嘴,道:“先生,天下可治否?”
“自然,你学过我这一生本事,那天下可治。”张顾望自吹自擂的说道:“老夫行医多年,专治疑难杂症,以后说不准可以著书立作。”
“好。”
许和如同当年想赎身一般,仿佛找到了自己所求之物,沉下心来钻研医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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