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秘书？”林珊珊冷笑一声，整个上海那么多厅长、科长、副官，年禹安身边就只有一个贴身秘书能说得上话吗？
还是说她的等级在年禹安看来，配不上与那些人说话。
林珊珊脸色自然不怎么好，“在刚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，我从东北连夜赶飞机去了南京参加拍卖会，又紧赶慢赶的赶着最早一班飞机飞来了上海，你可知晓我是为了什么这般折腾？”
宋风眠只是淡笑着，没有开口。
林珊珊坐直身子，冷声道：“给我一个理由，扣货的理由。”
宋风眠瞧着她现在的模样，活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狮子，只是这只狮子倒当真是貌美。
他不紧不慢的打着官腔：“理由就犹如林小姐当初得知的一样，近几个月上海出现大量商品虚假的现象。应群众的呼声，上海政府自当应该严格查验由外而来的商品。林小姐被扣的货不过是千万商家当中的一个，不是特例，也不是针对。
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，林小姐？”
林珊珊听着他滴水不漏的理由，冷哼一声，“你知道的，我要的不是这种冠冕堂皇的话。”
宋风眠略微思考了一会儿，礼貌道：“林小姐想要的理由，不是我一个小小秘书就能给的，还请林小姐不要为难。”
林珊珊瞧着他温文尔雅的举止，自出来以后，所有的话语可谓是挑不出一点的刺来。
她嘴角上扬了一下，侧头故意提高声调道：“所以是刚才那位小姐戏弄了我？那我当真是要找年大帅好好说道一番了，再向他讨要一个我想要的理由。”
宋风眠对于她露骨的威胁，微微一笑，脸上依旧是一派轻松，没有丝毫的紧张气儿。“那请林小姐改日再来，近些时日大帅不在上海。等大帅回来的时候，我自会通知您的。”
林珊珊在商场这么多年，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那点小算盘。
她今日要是出了这个门，少则十天半个月，多达数月，她都要靠在这上海苦等所谓年禹安回来的消息了。
“那事等我有时间，自会再来寻了年大帅。”
林珊珊再次拿出之前那张盖有印章的纸，毫不客气的直接拍在他的面前。她被修的圆润的指甲点了点纸，“可以通行了吗？”
宋风眠视线不紧不慢的从她脸上移开，扫了面前桌上的纸一眼。一张素白的纸上只是写着两三行龙飞凤舞的字，下面南京政府的印章倒是刺眼得很。
他缓缓抬起头来，“自然可以，我会通知下去，让底下的人提前将林小姐的货进入审查程序。”
只是进入审查程序？
这张分明是通行令，又何须再走审查这一步。
林珊珊眼神疏忽间冷到极致，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宋风眠微蹙着眉头瞧着她，颇是无辜的脸上写满了不解。他明知故问：“林小姐，我哪里说错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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