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开,迟舟探出脑袋,振振有词地辩驳:“这不是胡闹——君子去看风景,怎么能说是胡闹呢,这顶多算是件优雅的——”
管事弯腰抄起一块石头砸过去,迟舟笑嘻嘻地缩到门后,催促:“好啦好啦规矩我最懂了,我来给弧月说,时间不早了,您快回去歇息吧!”
催走了管事,时间也不早了,迟舟邀着新室友一块去洗漱。
谢清霁摇了摇头,他独来独往惯了,能和刚认识的人一屋同住都已是难得,这邀请自然不会应下的。
迟舟见他实在不愿,也不强求,简单说了位置,自己先去了。
少年一走,屋里恢复寂静。谢清霁站在属于他的床铺面前,竟觉一丝荒谬的寂寥感涌上心头。
他其实不是爱悲春伤秋的人,只是这接连发生的事叫有些他措手不及——于这尘世间而言或许已过百年,但对他来说,只是睁眼闭眼两天之间。
谢清霁站了片刻,定了定心神,开始整理床铺。
他以前独居飘渺峰时也是不让弟子们来伺候的,更多时候都是随手捏团小雪人,或者折根小树枝,用术法拟成人,替他收拾。
不过现在灵力凝滞着,没法用术法,只能自己亲手收拾了。
这些事谢清霁倒也不是不会,只是因为少做而显得有些生疏,那锦被也只是普通的锦被,比不得他屋里的柔软和服帖。
于是等到迟舟推门而入,谢清霁都还在和那总翘起一角的被角作斗争。
少年错愕地看着他,讷讷道:“弧月,你铺被子的技术真好……”
平整洁净,一丝不苟……可他们等会儿不是要睡觉了吗!
谢清霁动作一顿,闷头沉默了一会,从怅然中抽身。
他转身,正打算去洗漱歇息,结果一抬眼就被一团金灿灿晃花了眼,呼吸都一窒。
少年已经飞快地脱了鞋袜外衣蹦上了床。他穿着一身金丝里衣,正利落地抖被子,看起来像个会动的大金块。
向来偏爱素净的谢清霁语言不能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他自觉这样盯着人看很失礼,强行让自己转开了视线,但片刻后又被吸引了目光。
迟舟的被子……抖开之后……也是金灿灿的……
迟舟注意到他的注视,停下动作,挠着头嘿嘿一笑:“是不是太亮了些……我们家就喜欢金色,我爹妈怕我离家不习惯,给我塞了很多惯用的东西来。你讨厌吗?”
他们家是御封的第一皇商,钱多,什么都喜欢弄成金灿灿的,这颜色显富贵——皇朝以玄色为尊,民间并不禁金黄色。谢清霁那点怅然被震飞九霄云外,他将视线收回来,轻声道了句无妨,也去洗漱了。
回来时迟舟已钻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来,谢清霁将嵌着夜明珠的灯盏合上,动作轻巧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。
少年闹腾了一个晚上,早就困了,偏又惦记着方才管事说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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