盎自己也知道:刘濞根本不可能听劝。
···
“这样一个‘汉天子’的节牦,寡人,又怎会屈膝相迎?”
尤其眼下,睢阳战事愈发不利于长安朝堂,以至于刘濞都敢当着长安天使的面,说出那句‘寡人已为东帝,尚何谁拜’了。
——刘濞当然不可能因为晁错的死,便就此退兵!
几十年的隐忍,刘濞既是举了兵,就必定是不成功,便成仁!
“睢阳战况不利,长安朝堂人心惶惶,朝野内外暗流涌动。”
一场战争,足以让一个怯懦的人,在活着走下战场之后,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。
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客观事实,如‘太阳东升西落’之类。
而后,便是师生二人筹谋已久的《削藩策》,逐渐浮现在朝野之上……
看上去没什么不同,只是几个字的变动,实则,却是天差地别。
“以为是入宫面圣,实则,却是直赴东市……”
这,也算是如今汉室,唯一一个合法食用牛肉的渠道了:战时犒军。
刘荣走的很低调。
因为这意味着天子启,并没有真的打算借这场叛乱,将手足送去地底下见先帝……
“说来寡人和袁公,也算是故人。”
打赢了,追不上;
打输了,跑不掉。
到了这一步,袁盎又如何不明白:天子启是在丢弃晁错这把利刃的同时,将自己这柄剑鞘也一并丢了?
说是假节出使,来‘劝降’吴王刘濞,但明眼人都知道:袁盎此行,九死一生。
慢条斯理,却也满带着苦楚的一番话,只惹得吴王刘濞莫名一阵感伤;
而那句‘叛汉从贼’,却又让帐内众将齐齐瞪大虎目,纷纷将不怀好意的目光,瞪向袁盎那已经不再挺拔的身影。
···
“乃告我吴楚有志之士:若有能阵斩汉太子,乃至生擒者!!”
“又尚何谁拜?”
便是也有斩、死等字眼出现,也大都会跟上一句‘许以爵抵罪’。
只寥寥数语道出口,便让侄子刘通主动走到了自己身侧,吴王刘濞的目光,也随之落在了袁盎身上。
“见到天子的节牦,吴王,难道不应该跪拜迎驾吗?”
刘濞说的诚恳,甚至可谓诚意十足;
但袁盎闻言,却满是苦涩的摇头叹息道:“既然是故人,那吴王也该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。”
说到此处,周仁面上也不免涌上一抹愁虑。
却非担心战况,而是担心坊间这暗流涌动,是否有吴王刘濞的手笔。
说回此番,刘荣奔赴前线犒军,少府内帑调出的一千头牛。
总结而言,却不外乎一句话。
察觉到这一状况,袁盎心下只又是一苦,不由有些悔不当初。
当日——皇长子假节东出当日,天子启颁诏:拜故中大夫袁盎为太常(原奉常),德侯刘通为宗正,假天子节,出使关东。
“德侯,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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