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人之姿、守成之君,也总好过废长立幼,立年仅六岁的皇十子刘彘,以致日后主少国疑……
“所以,太子刘荣被废之后,临江哀王刘淤当即‘病故’;”
“左右不过是性子率直,想给大哥鸣不平,便口出狂言犯了忌讳……”
如是想着,刘荣便侧身望向队列另一侧,正低头看着腰间王印,沾沾自喜的和刘德交头接耳的三弟:临江王刘淤。
看着两个弟弟面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,刘荣也在顷刻间顿悟。
——曾几何时,刘荣认为自己打自出生那一日,便生存在群狼环伺、四面楚歌的绝境之中;
留给刘荣的选择,除了得立为储、即立为帝,便是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但被刘荣下意识忽略掉,或者说是今天才意识到的是:之所以会这样——刘荣之所以会成为‘众矢之的’,恰恰是因为刘荣,天生就具备九成九以上的机会,成为汉家继文、景之后的下一任天子!
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;
反过来说:风欲摧者,必为秀林之木……
“梁王叔,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“——因为父皇不会允许。”
“甚至就连阿彘……”
想到这里,刘荣只缓缓低下头,看向怀中,正将拇指含在嘴里,迷茫扫视着周围的幼弟刘彘。
直到这一刻,刘荣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:历史上的汉武大帝,只是个幸运的替代品。
而替代品之所以能取代原品,必定是以原装品出问题,来作为先决条件的……
“阿彘,也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“而是正如父皇所说的那样:阿彘,只是父皇为了以防万一,才给我留的替补。”
“——只要主力不受伤、不停赛,替补便绝对没有上场的机会。”
“所以我的对手,从来就只有母亲一人……”
意识到这一点,刘荣不由得陷入一阵短暂的呆愕;
缓过神来,刘荣只觉一阵无尽的轻松、舒爽,传遍四肢百骸。
——那声老狗,还会出现吗?
刘荣不确定。
但刘荣能确定的是:对于天子启而言,重要的绝不是栗姬喊没喊那声老狗,而是在栗姬这个明显会突破下限的预备太后面前,太子刘荣,究竟能否掌控住局面。
若是可以,那别说是老狗——哪怕是被骂成桀、纣之流,天子启也不过就是生几天闷气;
就算是一直把气带到皇陵里头,天子启也绝不会因为单纯的愤怒——绝不会出于个人的情绪,而做出任何关乎到宗庙、社稷的重大决策。
但若是不能;
若刘荣无法掌控局势,那天子启便也就不得不痛下杀手,彻底推翻太子刘荣的全部势力、党羽,为候补方案:刘彘铺路。
反过来说:原历史线上的天子启,能为幼子刘彘铺平道路,自也同样能为更年长、更杰出的太子刘荣,铺出一条宽阔、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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