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来不开玩笑，说什么便是什么。
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周璇了。
周璇是唯一一个敢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花花草草、奇珍异果毁个干净的人……
那大概是周璇唯一一次对慕容莫问发火。
他们认识这么多年，以往，她即便不苟同他的行为，也是不会跟他置气的，顶多不理他，和他冷战……
但是和一座可以一年不说一句话的冰山冷战，结果而想而知。
最后肯定是周璇缴械投降。
可他，甚至完全不知道她曾跟他冷战过。
记得有一次，慕容莫问对周璇说：
“青青以后还是多生气的好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生气，不烦我，多清净。”
“……”
从那以后，周璇便决定再也不和慕容莫问生气冷战了。
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生闷气，他压根儿就不知道，甚至还乐得清闲……
何苦呢？
然而那一次，亲眼看到他将那侍女丢下悬崖之后，她却忍不住了。
在他把那侍女丢下悬崖之前，她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吓吓她的，毕竟是侍女并非故意为之，而且也真诚跪下来认错了。
然而，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把那侍女丢了下去。
那一刻，她被吓到了。
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！
“慕容莫问，在你眼里，一条人命还比不上花草吗？”周璇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。
“对。”
慕容莫问竟然没有一丝愧疚。
他说：“没用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有用的花草呢？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。
并非故意和周璇置气，而是在陈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实。
他看她的眼神，仿佛是在看一个没有常识的傻瓜。
周璇怔住了。
他害死一条人命，竟还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……
他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？
不是周璇摽榜自己有多善良，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没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人如此草菅人命。
若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，她也不会在乎他为人如何，毕竟她不是那种将教化世人积极向上视为终生使命的玛丽苏，她只是个普通人。
只要做好自己，别人是善是恶与她何干？
可是慕容莫问对她来说不是别人，他是她爱的人呀……
那一刻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好像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一般，低头发了疯地摧毁那些奇花异草。
“周璇，你在干什么？”
还记得那时候，慕容莫问本来就寒冷的声音那么可怕。
他喜欢叫她青青，除非他气到极点了，否则是不会叫她周璇的。
“我要把这些害人的花花草草全部拔掉！”
“你敢！”
周璇一直都知道慕容莫问很可怕，却不知道他还可以更可怕。
哦不，那已经不能用可怕形容了。
那是恐怖。
“慕容莫问，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丢下山崖？”
她看着她，眼神中带着怒气。
“你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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